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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玲莉(11)

九久小说网 2021-01-08 19:56 出处:网络 作者:小雞湯编辑:@春色满园
               聪明玲莉 作者:小鸡汤 2011/10/05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聪明玲莉

作者:小鸡汤
2011/10/05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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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可能会令大家有点意外,但本文从一开始,我就打算这样写,立场
从没变过,我只是按着心中想写的来去完成。那么,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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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当日以后,我跟玲也有保持联络。由于担心明会从玲的手提电话上看到我的
号码,我特地多买一个新号码换在过往泡女用的3号手机上,然后告诉玲换了电
话,以免穿帮。而平日也多由玲主动来电,我少有找她,为的是不知道明何时会
在其身边。有时候数天没有接到玲的电话,就会心浮气燥、忐忑不安,直到听到
她那银铃般的声线时又会苦闷尽消,心情大好,什么烦恼都可以从容面对。

  这段期间我发觉两人虽属恋人,但明陪伴玲的时间其实不多,特别是星期六
日那些泡女黄金时间就必定失蹤。好几次寂寞难耐,想约玲外出一见依人,但每
想到她是老死女友,就自然打消念头。

  然而我也多次反问自己,这样左闪右避,到底可以瞒得了多久?我与明的关
係密切,所谓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反正我跟玲只是普通朋友,光
明正大,倒不如趁早说出真相,以免越描越黑,弄至不可收拾。

  立定决心,机会也飘然而至。两个月后,是明的生辰,他早跟我说会搞个小
派对,理所当然地玲也会到场。我打算在当天把一切事告之两人。明是我的好兄
弟,当然不会怀疑我别有用心;而玲我也希望她会明白,我过往跟她多次碰面,
都只属机缘巧合,并非刻意安排。

  当日清早,我天还未亮就一觉醒来,不知是否心情紧张,竟无法入睡。程天
聪啊程天聪,枉你自命风流潇洒,以往欺骗女人上床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区区一
个小谎话,就已经把你搞得徬徨起来。

  全无睡意,换过衣服到附近的小餐厅去。不知为何,自当日跟玲在这里吃过
一顿早餐,从此就爱上那种味道,偶而早起,总会到这里坐坐,顺道回忆玲当天
的笑脸。

  吃过牛排,喝着咖啡,袋中的电话铃铃响起,这种时间从来不会有人找我,
拿来一看,是玲的来电。

  微微一笑,按下接电,耳筒传来温婉的声线:「抱歉,没吵醒你吗?」

  我笑说:「没有,这种时间一个正常人应该已经起床了。」望一望錶,是早
上九点半,认识玲以前,我是一次也不曾在这种时间离开睡床。

  「对不起,其实是这样的,今天是我男朋友生日,但我挑了很久也拿不定主
意送什么给他,所以想程先生你帮帮眼。」玲不好意思的说。

  我心里一乐,明的口味没人比我更清楚,妳这小妮子找对了人,可仍故意推
托着说:「送给男友的东西,当然要自己挑才够诚意,如果被他发现是别个男人
替他选的,难道他又会高兴吗?」

  玲惭愧道:「你说得对。其实我也烦恼了很久,只是真的想不通才没法子找
你问,我没交过几个男生,怕买了他不喜欢的东西。」

  我点头说:「对,送礼物这家很讲究,最怕是买了得物无所用的东西。钱白
花还算了,对方拆开礼物时那个要又不是、不要又怕妳生气的样子,真是十分尴
尬的。」对方顿时静了下来,我可以想像玲那个一贯的扁起小嘴模样,不禁掩嘴
偷笑。

  戏弄够了,我提议道:「不过既然妳挑了很久,我想总有几样候选名单吧,
不如妳带去我看看,我只给意见,那最终仍算是妳自己选的。」

  「好唷!」玲欢喜说着,那一声极其可爱,叫我心神一蕩。

  这一天为了明的生日,玲特地跟公司请假,而我当然也空闲得很。到达相约
地点,我故意跟玲说早上本来有个大客户,牵涉数十万生意,把女孩吓得脸青起
来,不住道歉,事后知我调侃,居然也没生气。

  「妳不气我骗妳吗?」看到玲知道我是开玩笑后鬆一口气的表情,我奇怪问
道。

  玲摇头说:「没有。你是公司东主,忙是很应该的,现在花你时间替我做这
种事,我还用生气啊?」

  我叹口气,心想妳这个女孩到底要善良到什么程度?但愿今晚知道一切后,
妳也一样可以欢容地原谅我。

  玲带我进百货公司内,说了几样心中之选,我拿来一看,都是明的欢好,足
见玲在平日是非常留意男友口味,明有此女友,真是几生修到。

  我耸肩道:「都很好,妳买哪一件他也必定喜欢。」

  玲以为我在敷衍她,小嘴嘟了起来,我认真地说:「没骗妳,妳挑的每一件
都很用心,妳男友一定会很高兴。」

  玲没信心的道:「真的吗?那这件外套好不好?最近他工作很忙,样子很疲
倦的,穿鲜艳颜色的看起来会精神一点。」

  我点点头。明跟我一样,工作从来不忙,忙的只是如何可以多打几炮而已。

  替明挑好礼物后,我俩经过女装部,这时候玲回头对着一件湖水蓝色的碎花
短裙驻足而视,我笑问道:「想买新衣服在男友的生日会上穿?上次妮派对那条
长裙不好看吗?」

  玲脸红说:「那条裙太夸张了吧?我本来也不想穿的,是杨小姐一定要才没
法子。」

  忆起当天裙子下露出来的雪白长腿,我悠然一笑。玲把短裙拿架在身上,衬
起其玲珑曲线,叫人心醉。

  「这条好看吗?」玲询问我,我摇头说:「如果我是妳男友,知道女友参加
自己生日会的衣服是由别个男人挑选,一定会很生气。」

  玲咕噜道:「还是信自己,买下吧!」她高高兴兴的把裙子拿到收银处,自
行付过钱后,我带笑道:「其实很好看。」

  「谢谢。」玲欢喜的说。

  我有多么想把那条秀丽的裙子送给玲,但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去把这句话
说出口。

  东西买齐后,玲便表示要回家做蛋糕,并说下次一定请我吃饭道谢,我说也
没帮上什么忙,但女孩总是坚持。我心想今晚过后,妳仍是视我为朋友,已经是
最好的道谢了。

  临别前玲向我回眸一笑,那个笑容,美得令你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愿意伤害
这可爱女孩。明,的确是最幸福的男人。

  抬头望向无云的天空,这天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不错。

  道别玲后,我忽然想起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于是驾车驶到公司。怡、红、
翠、华四位女生看到我在午饭前出现,没什么诧异,事实上这段日子我也没什么
心思干炮,闲时早点回到公司处理事务,不再是过往的不到傍晚不见人。玩了三
年,也是时候稍休一会了。

  签过支票后我逐一派发,我与明互相信任,随便一个签名都可以拿到钱,我
俩曾经开玩笑说如果一天兄弟翻面,任何一方都可以夹带私逃。

  红接过支票后,好奇地问我:「聪哥,今是好像是明哥生日,你不用陪他去
玩吗?」

  明每年生日,都总爱找来美女相伴,大玩性爱游戏。我前两年也有一起跟其
从下午淫乱至通宵,不过今年有玲,情况当然不一样。

  我随口回答:「是,傍晚有派对,明现在有女朋友,当然也要陪人家。」

  「明哥有女朋友?」四女惊奇道。

  我笑说:「明也是男人,又这么喜欢女人,有女朋友多奇怪了?」

  华不可置信的说:「但明哥曾说过,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个森林的啊!」

  我叹口气道:「这很难讲,如果对方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位天使,我想每个
男人都会愿意放弃森林。」

  「天使啊!」四女齐声。

  怡又好奇的问道:「说起来聪哥你前阵子那位张小姐呢?很久没见到她上来
了。」

  我淡然说:「她那时候只是有点事情要我帮忙,我们是普通朋友。」

  红嚷道:「那么可惜,我们还以为她是聪哥的女友呢!她长得那么漂亮,态
度又好,我们四个还在想,如果日后的老闆娘是这么温柔的人就好了。」

  我无言而对,望着四人顿了一顿,期期艾艾的说:「这个嘛,很难说,也许
她真的有机会成为妳们的老闆娘也说不定。」

  四女喜欢的道:「那聪哥你要加油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对手很多的。」我
轻叹一声,妳们好像忘记了公司有两位老闆。

  接着翠又不满的说:「说来明哥生日,也不邀请我们去派对玩,分明当我们
是外人。」

  我没好气的说:「都说我们的生日定是淫乱派对,要脱光衣服的,妳们会去
吗?」

  红接话道:「但你刚才说,今年明哥的女友也会去嘛,难道还用脱衣服吗?
我也想看看明哥的女友漂不漂亮啊!」

  我苦笑说:「明的女友当然漂亮,还要是世界上最漂亮,妳们不用好奇了,
很快妳们就会知道是谁。」

  「嗯,好期待唷!」

  就在我们说着闲话的时候,手上的电话收到短讯息,是由明发过来。

  「今晚6点,君王酒店1506室,早点到,有惊喜!」

  我笑了一笑,心想也许我待会说的会令你们吃惊一点。

  午饭过后,打算给明买点小礼物,男人之家不喜欢生日送礼那么婆妈,过往
我俩都是以女人作贺礼,但今年情况不同。想着明什么不缺,连生日蛋糕也有女
友亲手準备,便到礼物店买了一个心型的小相架,算是祝贺两人首渡温馨日子。

  买好礼物,看看尚有时间,想着回公司也没什么特别事,便驾车驶到附近的
郊外吹吹风,可能因为决定在今日向两人说明一切,心情反而轻鬆下来。车子驶
到海边小路,看到一间民居的门外坐着一位孕妇,状甚痛苦。

  过往对着这种事不关已的事情,我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直驶而去,但这时候突
然记起两个月前,玲在会展中心门外车站扶起一位老伯后的说话:「帮助别人,
自己的心情也会好起来的唷!」好好好,小妮子,就听妳一次。

  我把车子驶到路旁,下车问道:「妳没事吧?」

  妇人抬起头来,捉着我的手说:「先生,你救救我!我作早产,宝宝快要出
世了。老公不在,家里的电话打不出去,在这里等了很久也没车经过。」

  我从口袋拿出电话:「妳等等,我给妳叫救护车。」

  妇人猛力摇头,哭诉着说:「来不及了,我穿了羊水,你做做好心,送我去
医院,我怕迟了保不住宝宝。」

  「好吧!」看到妇人腿间血斑斑的,也顾不了会否弄髒沙发,小心地扶起她
到车上的后座,绑好安全带,直驶到最近的医院。

  「好痛啊……宝宝你要忍耐……」期间妇人痛得眼泪直流,我一边安慰,一
边抄最快的近路。到达医院把她从车厢扶出,她已痛得牢牢捉着我肩,直至推着
担架床的救护员来到,仍是死命不肯放手。

  「太太妳放心,已经到医院了,没有事的……」我被拖着而行,途中不住安
抚,妇人满头都是汗珠,痛得不住摇头。直到推入待产室后,她仍是不肯放手,
我生平爱看处女流血,但对除此而外的女人血液并无兴趣,无端被推入这个连请
也不想进的地方,那浓烈的血腥气味把我弄得昏沉沉的。

  一个身穿粉红衫裙、脸上戴着口罩的护士递来一份文件:「你是这位太太的
丈夫吧?你老婆要準备分娩,请你签了这份同意书。」

  被淫妇叫好老公我经验倒不少,但会生小孩子的丈夫却没有做过,我想作否
认,但妇人哀求道:「我受不了……你先签……」

  「呼~~」我吸一口气,事急马行田,只有签了再算,最多就替她付了这笔
住院费,总不会控告我假冒他人老公吧?

  签下名字,妇人才鬆开双手,看到她被推进产房时眼带泪光,隐约间听到几
声道谢,不禁心头一鬆。玲说得不错,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帮助别人,总不是
坏事,不过以第一次做好心来说,规模也许是大了一点。

  接着护士又要求我在同意书上补上身份证号码及联络电话,办好一切手续后
转头想走,护士小姐奇怪的问我:「你不等你太太分娩就走?」我没好气回答:
「我路过的。」

  沿着略为窄狭的走廊步出,刚才进来时情势危急,也没注意方向,大医院通
道不少,四通八达,一时间找不着出口。忽地看到远处的座椅上坐着一位中年妇
女,样貌有点熟稔,走近一看,发觉果然是旧相好。

  「丽?」我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上床过的女子总不会认不出来,何况这
个丽曾跟我三度春情,记忆中最后一次温存她更带来亲妹跟我大玩3P,故此印
象份外深刻。

  女子把垂下的头徐徐抬起,目光带点散漫。正面望见,我确定这是认识的女
人,但和年前相比,外表明显憔悴了很多,原本丰满的脸容变得消瘦,脸颊上爬
着两条湿了又乾的泪痕。

  「聪哥?」丽也认出了我。我没想到会在医院里跟炮友相遇,有些愕然,好
奇问道:「妳怎么会在这里?生病吗?」

  丽听到我的问题,原本苍白的脸庞突然扭曲起来,她滴着泪咽呜地说:「小
雯她自杀,现在还未渡过危险期。」

  「妳妹妹自杀?」记忆中丽的妹妹雯才十来岁,样貌一般,但总算是青春少
艾,人生的大道遥长路远,很难想像到会自寻短见。

  丽边哭边说:「前一阵子我老公怀疑我在外面有男人,偷偷拿去我的锁匙,
结果在银行的保管箱里找到那时候跟你拍的带子,他即时要与我离婚。最惨是带
中也有拍到小雯,我老公跟所有亲戚说我俩都是淫娃蕩妇,没有半点廉耻。后来
事情闹大了,传到小雯的学校里去,我妹妹一时看不开,在家中服药自杀。」

  「什么?」我听后停住半刻,我过往跟所有女生拍的录影带都不会外流,唯
独是丽多番要求,说想留个纪念,我才勉为其难的拷贝一份给她,没想到会弄至
如斯田地。

  丽越说越伤心,掩脸痛哭:「是我不好,自己贱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亲妹也
带坏?小雯今年才17岁,学业也未完成,若然有什么事,试问我怎对得住我父
母?我就只一个妹妹,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死的是我……」

  我呆在一旁,心跳得很快,事实上若不是我有拍片嗜好,丽是如何也不会把
自己偷情的片段留下。所以某程度上,我也算有责任。

  丽泣不成声,拥着我肩说:「聪哥,我好怕,医生说若果过不了今晚,小雯
便没救。我好怕啊,你教我应该怎样做?」

  我背脊冒着冷汗,不知可以怎样回答。我不是医生,没法知道雯现时的情况
有多严重,但从丽那悲伤的神情,我想一定不会乐观。

  我没法帮到丽什么,只有尽量安慰,陪了她好一会儿,临走前留下了手机号
码,着丽如果雯渡过危险期,就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妳放心,妳妹妹是个好人,没做过什么坏事,上天一定会保佑她。」

  「聪哥……」

  离开医院大门,我但觉举步为艰,的确背夫出轨,是丽咎由自取,没有把录
影带妥善放好,也是她的责任。作为炮友我只是陪她玩乐一夜,大家没拖没欠,
毫无半点责任。但这一刻,心里还是有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的内疚。

  雯,妳不能死,跟男人上上床,做做爱这点小事何等平常,为什么妳竟要想
到去死?

  打开车门,脑袋仍十分沉重,彷彿被千吨顽石压住没法释放,整个人伏在方
向盘上喘一回气,抬头望向倒后镜上反映的容貌。

  多英俊的一张脸,凭着这张脸,能引诱到无数的女人跟我上床,但我真的连
一个,连一个因为我而死的女人都不想要有。

  「不关我事的……我只是跟那女孩跟上过一次床……我没有责任……」喃喃
自语,说了很多遍开脱的话,我叮嘱自己要放鬆一点,现在雯还没有死,这只是
一个考验,是对那小女孩漫长人生的一个考验,她一定可跨过去。

  急喘着气,这时候留意到助手席上的电话响起,刚才送那妇人到医院时我曾
尝试致电给她丈夫,但一直未有人接,后来匆促之下,把电话放了在椅上也没有
在意。

  拿到手上,是明的号码,我这时心情凌乱,没法子平静地跟好友说一声生日
快乐,握着电话久久按不下接听的按钮。

  铃声停下,萤光幕上显示出六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明。刚才这里忙一会,那
里烦一阵,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八点,想着现在玲大概已经高高兴兴地替明在
庆祝生日,我有否到场,其实不大重要。你们好好庆祝吧,我这个样子,去了也
只会扫大家的兴。

  心情恶劣,我扭下车匙,直接驶回家里。到达家里的停车场后,仍是未能平
伏情绪,我挨在司机位的沙发上,忆起当日羞辱那小女孩时的片段。

  「你男朋友有没去你家玩?有没见过你姐姐?看到她那对大奶子,一定很后
悔跟你这种胸无四两肉的女生拍拖。」

  「真折堕,为了骗这小女孩,我居然鬼话连篇,万一她真的相信,把自己的
一对烂乳四出公开,还真是有损市容,侮辱了女性的奶。」

  「这对姐妹的鲍鱼实在太丑,纵使我为色中饿鬼,也无法咽下,这么美味的
鲍鱼,留给你们老公吧,我就自问无福消受了。」

  她只是个才17岁的小女孩,你玩了就算,怎么还要出言侮辱?

  想到这里,我有想哭的冲动,我自命风流而不下流,每个被我操过的女子都
带笑离开,怎么竟会想到,会有一条生命因为一晚的偷欢而被毁掉。

  我根本就是最下流。

  我半躺在司机座上,脑袋一片空白,反覆地忆着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
过了多久,无声的空间突然响起一声短讯息的提示音,划破了四週的宁静。

  无力地拿到手上一看,是明发来的短讯,只是几个简单的中文字,却叫我再
一次被轰碎灵魂。

  「老大,闪了去哪里?派对开始很久,玲被操得屄也肿了,你再不来,兄弟
也帮不了你。」

  我不敢相信看到的文字,更无法解读当中的意思。拿着手机的手不住在震,
没法按下明的电话号码。那一段空白佔了很长时间,抖颤的指头逐个数字输入,
直至发着白光的萤光幕展示出对方名字,仍是没法按下拨出的钮键。

  呼一口冰冷的气,奋起人生最大的力度,按下明的电话,对方很快接听,传
来好友的不满声音:「大哥,你去了哪儿啊?电话又不接,我们在玩换妻派对,
黄总和林总每人都操了两次,把我女友也操晕了你还不来?」

  我摇着头,脑袋里无法去过滤明的说话,只是像反射性的问道:「你在说什
么?玲跟你们一起换妻?她会愿意吗?」

  明淫笑说:「今早不是告诉你有惊喜嘛!她开始时也是不肯的,还吓得哭了
出来。但我是她男友,今天又是生日,她怎会敢逆我意?反正你说得不错,女人
都是半推半就便干上的啦!不多说了,快点来吧,黄总现在又说要多来一次,这
老家伙吃了春药,射极都有,你总不会想别人操到流血你才来接手吧?」

  挂掉线后,我闭起双眼,猛吼一声,像疯了般踏尽油门,以最高速度在马路
上飞奔直冲,我没有理会车速是否超过限制,也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我只一心
想赶到现场,以证明这是两人为了气我一直瞒着他们,而作出一个小小的教训。

  对了,今天是明的生日,跟我开个玩笑是很平常的,我待会要保持男人的风
度,从容地面对那双顽皮的情侣,好让他们知道,我并没有为这一个无聊的玩笑
而有情绪上的动摇。

  明是爱玲的,他愿意花那么长时间去追求她,甚至连公司也不理,试问又怎
会让她参加换妻派对?

  来到酒店门外,我随意地把车匙抛给代客泊车的服务员,步入升降机内按下
楼层。这间酒店很漂亮,升降机也很先进,很安静,速度很快,那短短一分钟不
到的时间,却带给我有如一整年的焦躁,我犹如即将被处死的犯人,绝望地等待
着屠夫的发落。我不知道应该期待那冰冷的活门快点打开,还是永远地把我封锁
在这密闭的空间之内,不让我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拖着如像失去灵魂的脚步,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那房间之外,1506
的金色房号闪着凌厉的光辉,像一把狠狠的刀直插在我的心房。

  指头按在电铃上,我作好心理準备,期待身穿今早那条碎花短裙的玲会出来
给我迎接,她会像住时嘟起那淘气的小嘴,责怪我怎么要迟到她爱人的生日会。

  我没关係的,即使你们在我面前表现亲蜜,又或是给男友送上生日拥吻我也
不会介意,我会成为一个最好的旁观者,为你俩送上最真摰的祝福。只要我爱的
人,可以得到幸福。

  指头在心跳中用力倾前,耳边响起门铃的声音,出来开门的是明,他全身赤
裸,下体就只用一条酒店的毛巾掩着。

  「等了你很久啊!」明咕噜的向我说,脸上没有一丝异样。

  看到面前的他,我内心一沉,灵魂彷彿被掏空了一半,我知道最坏的情况发
生了。随着他步入房间,在宽阔的房间中放着两张大床,其中一张懒洋洋地躺着
两个全身赤裸的中年妇人,看来是所谓那黄总及林总的妻子。另一张床上有三个
人,那个身材瘦削的林总从背后搂抱女孩,双手贪婪地搓揉着其胸前一双美好的
乳房。而肚满肠肥的黄总则跪在另一边,以双手掰开女孩小腿架于肩膀,下身不
断前后挪动,在女孩的胯间进进出出,毫无疑问,那是正在性交的动作。

  房间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光线很昏暗,但我仍是一眼便看出,被两人夹在
中间放肆姦淫着的是谁。

  是我最爱的天使!

  那个女孩闭起双眼,早已失去意识,脸庞上留着两条擦不乾的泪痕。我不知
道要哭上几遍,才可以把那原来动人的俏脸变得如此不堪。我也无法把今早那个
欢天喜地替男友选购生日礼物的纯真女孩,跟面前这一个被蹂躏得不以人形的可
怜女子联想为同一个人。

  那条被撕裂的湖蓝色短裙凌乱地掉在地上,色调有如主人流乾的眼泪。我想
它在今早被珍而重之地放进包装袋里,庆幸今后可以为那位可爱的漂亮主人添上
美态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原来是如此短暂。

  那是一个我直到死的一刻也不会忘记的光境,我以为眼前的是一片地狱,但
其实这个景像过往我并不陌生,而更多时候,我在此是担当主角。

  玲的身子很白很漂亮,比当日在录影带上看到的更要完美。那一双饱满的乳
房很挺,乳头很翘,粉粉嫩嫩,展示着青春的美好,雪白的腰肢很幼,柔顺的阴
毛在微黄色的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这是我一生人里看过最美的身体,但我宁
愿我从未看过,同时亦宁愿玲从未在我的人生里出现过。

  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在乎我变成惨白的脸色。两个
从外地而来的男人都很友善,他们主动向我问好,操着玲的黄总更说很快便会完
事,着我多等一会儿。

  明从背后得意地说,这两对夫妇是从上海过来的大客,从第一次见到玲已经
被深深迷住,更表示如果愿意跟他们玩一晚,往后一年的生意都会交给我们。明
说为了要追到玲,整整一年没有上班,觉得欠我很多,今次总算是本利归还。

  黄总操玲的时间很长,可能因为刚才他已经射了两次,第三次是需要较长时
间。明在我耳边说如果等不及可以先跟两个太太玩一会,不要看她们一把年纪,
其实很好风情,一定不会令我失望。反正要操玲的话,日后机会多的是,她是明
的女友,要服待他的好友也属理所当然。

  我刚才在车上风驰电骋时曾经想过,如果明没有骗我,他真的强逼玲参加换
妻派对,我一定会狠狠地把他教训。但现实里我并没有这样做,相反这时候我觉
得明没有做错,「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是我教他的,日后认识到女友,一
定要交换来玩也是我俩的约定。明没有错,从第一日自认色狼,我们就发誓女人
只是用作发洩的工具,谁也不会放下真感情。明没有错,他只是贯彻了游戏的规
则,好好地完成自己作为色狼应有的本份。

  错的是我,如果从没认识玲,这时候我大概也会十分兴奋地加入战阵,并且
为干炮之余,更可以获得大生意而沾沾自喜。如果不是自作多情,我根本不用受
这样的苦,换了往时,给我认识到像玲这样的优质猎物,我也必定会和明一样,
毫不吝啬地跟好友分享。

  面对眼前光境,我甚至有当场杀死所有人的冲动,但我没有资格。如果干炮
该死,如果玩女人要定罪,那么第一个应该要死的就是我。

  看着玲的身躯随着男人的推进而前后摇晃,那对白花花的乳房上下跌蕩,我
感到头皮发麻,我不知道以后可以怎样面对她,也不知道还会否有机会面对她。

  房间的小桌上放着仍剩下一大半的生日蛋糕,那是玲亲手做的蛋糕,白滋滋
的奶油,看来十分甜美,但显然没有得到大家的垂青,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宁可
花多点时间在蛋糕的主人身上。

  这很奇怪,我曾告诉自己无数次,做爱是一件乐事,大家开心,对手也会感
到舒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伤害到任何人。但这时候,我却会觉得心痛,却会
觉得丑陋。

  后来的片段很模糊,我记不起如何推说今天心情一般,不想打扰大家,然后
独个再次踏入升降机的情景。我也记不得明是怎样跟我说,黄总做完这一次,便
会让玲好好休息,始终自己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到玲的芳心,他也会好好珍惜。

  我没怪你,我的好朋友,从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你会怎样跟你的女朋友去玩
你们的游戏,你从来没有骗我,骗的只是我自己。

  我无言地走出大堂,这间酒店的位置很好,旁边是一个可以看到白浪的小沙
滩,有着极佳的地理环境。明很会挑地方,如果做爱后带女伴到这个水清沙幼的
沙滩上逛逛,享受激情后的余韵,她一定会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浪漫的夜晚。

  来到沙滩,我坐在海水刚刚可以沾湿鞋边的位置,细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一
种说不出的浑噩。

  我恨我一直在逃避。

  如果一开始,我告诉玲的一切,她就不会有今天的遭遇。

  如果两个月前,我告诉明我跟玲的关係,甚至对玲的心情,他也不会安排这
个生日派对。

  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渴望可以瞒着明的背后,偷偷跟玲联络,我早应该把
真相告诉他们。

  如果从没认识玲,我今天也不会停下车来,帮助那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如果有神,为何你派天使下来后会置之不顾,任由她们受到摧残?

  世界没有如果。

  我错了,但错的是我,为何要惩罚他人?是一个无辜的人。

  我呆在海边,找不着答案,袋中的电话响起短讯音,我期望那是一个讯号,
提醒我这是一个恶梦,现在就要完结。

  拿在手中,是一条简单的短讯:「聪哥,小雯走了。」

  同样是短短的几个字,叫我彻底地堕入冰窟,全身有一种意识亦被敲个巴烂
的僵硬,闭起眼帘,任由伤痛的泪水自两庞流下。

  我心中激动,想发狂大叫,向着茫茫的大海发洩出我的郁闷,但我连一声,
连一声都哼不出来。

  我不是一个男人,甚至不是一个人。

  隔了一阵,电话再次响起,今次是一个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按下接
听,对方是一把完全不曾听过的声线。

  那是喜悦的声音,他表示自己是今天那妇人的丈夫,很多谢我午间无私的帮
忙。他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间打扰我,但因为实在太兴奋,忍不住要向我通报,
他的孩子顺产,母子平安。

  我平静地说了一声恭喜,男人千多万谢,感激我的帮忙,说在这个自私的社
会,很难再找到像我的好人,他表示希望在儿子名字中取一个聪字,以纪念我对
他们一家的大恩大德,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日后,能够像我当一个懂得关心别人
的好人。

  我摇摇头,默默地答道:「祝福你的宝宝,但不要像我,变成怎么样的人也
好,不要像我。」

  我从来不是好人,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人会期待过我成为一个好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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